PS5護航大作！《最後一戰：無限》究竟哪裡掉鏈子了？
在微軟的XSX遊戲發布會開始之前，其實有很多《最後一戰》的粉絲根本就不期待《最後一戰：無限》的展示。特別是「黑樓教父」Quin，他很明確地在微博上說，自己就想看343究竟還能怎麼掉鏈子。
作為《寶可夢》和《最後一戰》的雙料粉絲，我可太明白這種心情了……
當然，說不期待那是假的，我們還是愛著《最後一戰》的。我覺得大家的心理可能更多是這樣的：只要我的期待足夠低，343就傷害不到我。畢竟大家之前就被《最後一戰5》傷害過，當年343對士官長的處理，也就比《最後的生還者2》和《虐殺原型2》好一點兒了。
好消息是，343此前明確表示過會撥亂反正，把士官長重新擁護為唯一主角。只要這個根基不動搖，老實說我還真的很難想象343能怎麼翻車。
……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們還真的翻車了，而且就翻在了大家覺得根本不可能出問題的地方——畫面。
其實《最後一戰：無限》展示的第一幕，就給了我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是畫面不夠次世代嗎？不，恰恰相反，第一眼看上去，我立馬被震撼到了：材質細節優秀，紋理解析度超高，整個畫面都給人一種「這才是真4K遊戲」的感覺。
但問題就是，人物的面部看起來怪怪的，好像一個橡膠做的假人一樣。我一時間竟說不出問題出在哪，後來仔細一想才明白過來：遊戲的渲染好像沒有做完，特別是光效反射和陰影這一塊，基本沒有怎麼加，導致人物的面部缺乏一種真實感。
這位駕駛員的面部，強烈地向我傳達出了一種90年代電腦動畫的風格。而矛盾的是，他面部所使用的材質和紋理解析度又特別的高，所以整個展示就好像有人把一款20年前的遊戲打上了一個高達200G的高清材質包一樣，那味道別提有多奇怪了。
其實渲染的問題不僅僅出現的人物的面部上，還有各種材質的反射光也讓人不舒服。比如士官長的雷神錘盔甲，在各種燈光的照射下經常反射著奇怪的光澤，透出一股廉價的塑料感：
而在開闊的場景里，細心的你也會發現很多瑕疵。比如這個場景，很多地面上的建築都缺少相應的陰影與渲染，導致它們就好像是懸浮在地上的一樣：
而展示最後，鬼面獸首領的激情演講，更是把畫面的尷尬推向了巔峰。整整半分鐘，全球觀看展示的億萬觀眾，都不得不看著他那張缺乏質感的大臉，遭受著精神和視覺上的雙重摺磨。更騷的是，他的獠牙卻反射著有如珍珠般的光澤，導致我全程都盯著他的牙口看，根本沒在意他說了些什麼……
隨著展示結束，更多的截圖被放出，整個玩家圈子完全變成了梗圖的狂歡。比如下面這隻憨厚可親，來自機能高達12Tflops次世代主機的鬼面獸戰士：
還有突破人類材料學奇迹的UNSC新型塑料步槍：
相信在這次的展示之前，沒有人能料到343居然會在畫面這一關翻車。想當年的《最後一戰4》，初次接手，就把這個360上的遊戲做出了次世代的感覺。再加上此前343吹出的各種牛皮，以與微軟的無限預算政策，都讓大家對「有錢肯定就能做好」的畫面沒有產生過任何擔憂。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我嘗試著分析了一下。首先，343的各位領導人曾經明確表示，《最後一戰：無限》是對1代的「精神重啟」，所以在美術風格上，可能也會去貼近1代的表現形式。包括2018年E3發布會上的那個預告片，就讓很多人覺得士官長的盔甲有一種「塑料感」，其實這種藝術風格在項目早期就已經確立了。
343在從Bungie手上接過《最後一戰》這個IP之後，其實態度都一直非常搖擺。一方面，他們想開創新的風格，在4代和5代里為士官長的盔甲加入了很多現代的高科技元素，也嘗試著在5代引入新的主角；而另一方面，他們也一直受到所謂初代三部曲粉絲的口誅筆伐，認為343做的《最後一戰》「沒了內味」……
人們常說，一本小說一旦被創造出來之後，它就不僅僅屬於撰文一個人了。這個道理在遊戲圈也是成立的，有一些製作人會一意孤行下去，按照自己的想法續寫系列；而343的做法則是「吸取之前的教訓」，在《最後一戰：無限》里回歸了初代的風格，同時也取消了「HALO」後面的數字，立志進行重啟。
但是，我相信Bungie當年做出那個士官長的形象，一方面是出於審美方面的考慮，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因為機能所限。初代XBOX時期的硬體水平，當然不能支援你在一件盔甲上浪費太多的多邊形。
而343為了「精神重啟」，在美術風格上也要貼近一代，甚至連光照效果都要模擬出初代的塑料感，我覺得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大家期待的畢竟是一款屬於次世代的主機大作，而不是為了照顧到一些「遺老」（說實話，《最後一戰》系列但凡老一點的粉絲，哪個不是從老三部曲入坑的呢？），故意弄出一些「做舊」的美術風格。
至於其他那些肉眼可見的渲染問題，我猜測是demo展示的仍然是早期版本的緣故。
在直播結束之後，HALO官方Youtube頻道其實又上傳了一個叫做Campaign Gameplay Trailer的短預告片。在這則預告里，你會發現遊戲的畫面好像變好了一些。特別是槍械的建模，終於不像是demo里那個缺乏光澤與反射的樣子了。這就讓很多人猜測，是不是這個demo是在早期的試玩版本里錄製的，而後來的這個預告是在新一些的版本里錄製的？
如果是，我只能說這是項目管理與市場公關兩側的雙重失職：項目管理的混亂，導致離發售沒幾個月的時間了，連個像樣的關卡都沒做好，版本也沒有對齊；而市場公關則輕易地把這種有著明顯瑕疵的展示放在了全球幾億玩家的面前，甚至自我感覺良好。要知道《最後一戰》不僅僅是一款遊戲，它更代表了XBOX的門面。但凡他們對《最後一戰》的定位與意義有哪怕一丁點清醒的認識，都不會厚著臉皮把這樣一盤沒做熟的菜端給顧客。哪怕你在展示的時候提一句，這是開發中的版本，不代表最終品質呢？
唉，說到底，美術風格也好，需要跨上一代平台也罷，這都不是343讓畫面拖後腿的理由。作為XBOX的頭牌，你理應身先士卒，做出表率。更何況微軟給了你這麼多的時間，這麼多的錢，結果你就交上來一個「光追等發售後再找時間更新」的答卷，那我只能說，XSX還是把疫情當借口，再晚幾個月發售吧，要不我怕《最後一戰：無限》真的護航護到索尼家去了。
其實這次展示掉鏈子的不只有畫面，還有劇情、gameplay等等。就比如劇情，對我個人而言，哪怕demo展示的就是最終成品的畫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它的劇情能不翻車，至少比《最後一戰5》好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從這次《無限》的展示里得到什麼積極的信號。事實上，看完了整場展示，我都不知道它到底講了些什麼。我搞不清楚為什麼人類突然就戰敗了，搞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有一夥放逐者冒了出來，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個長得很像猩猩的鬼面獸宣布士官長是我永遠的宿敵我要和你相愛相殺。
上一代和士官長相愛相殺的洛克呢？一直在追擊藍隊的奧西里斯小隊呢？UNSC的旗艦無盡號呢？貫穿4、5兩代的敵人先行者呢？更重要的是，黑化的科塔娜呢？
343後來接受採訪時說，《無限》的劇情是緊接在5代之後的。可是不管從畫風還是從展示的劇情來看，我根本就找不出它與5代之間的聯繫。5代的結尾難道不是科塔娜帶領著守護者要剿滅人類嗎？為什麼這條線完全沒有展現？為什麼343說這一代的主要敵人變成了放逐者？
我不是說343必須要把這些關鍵的訊息全部都放在展示里，但他們顯然不知道預告片是用來幹嘛的。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用來勾引玩家的啊！我相信《最後一戰》的粉絲，哪怕只需要在結尾聽到科塔娜的一句話，都會對這次的展示感到無比滿意。結果他們在結尾放了個什麼呢？一隻滿嘴獠牙的鬼面獸。真有你的啊343。
整場發布會看下來，343給人的印象就兩個字：「實誠」。再爛的導演，都知道要把最精彩的部分剪輯在預告片里，而343偏不，現在開發的版本是什麼樣，我就給你展現什麼樣；這一關的劇情是什麼，我就給你展示什麼，多的一點也不講，虛的一點也不放。
但是，以《最後一戰：無限》現在的品質來說，你有這樣理直氣壯的資本嗎？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無能狂怒地破罐子破摔：反正遊戲就這樣吧，我也懶得遮遮掩掩了。
根據343的表述，《最後一戰：無限》將被打造成一個長期發展的平台，未來的數年內會有持續不斷的更新。我相信他們有意願把遊戲做得更好，也相信他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但是首發翻車想要扭轉口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成功過，比如育碧的《彩虹六號：圍攻》；但更多的作品，都是像EA的《聖歌》和《戰地5》那樣，在一鳴嚇人之後，就陷入泥沼，再也爬不出來了。
《最後一戰：無限》究竟會步誰的後塵，就讓我們試目以待吧。我現在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對士官長好一點吧。他已經很累了，不值得再被你們這樣折騰了。
